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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2章:從此自由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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龍奚蘭沈默了好久,最後終是將眼眸一閉,“罷了!”

即使不走,季家也有無數中辦法讓她離開的。那就走吧!

“你可以想開,我很欣慰。”季錦江假惺惺的說。

不過,她卻不願就這樣走,她還要回去見李淮和續兒一面,她就如實將自己的打算告知對方,還讓對方保證,以後季錦畫去到王府後,要善待李續如親子,隨即她就騎馬朝胥王府而去。

馬兒又重新飛奔在金陵的大街上,雪雖然停了,但風卻冷得刺人,她以最快速的時間回到胥王府。在院子頭下了馬,她就飛奔像李淮的書房。果然,今天他在王府中,正在著手寫著什麽,奚蘭看到有一封信放在桌面上。

王府的一切,對於她這樣一個即將離開的人來說,已不重要了,她也就沒註意那信寫了何內容,又要送往何處。

“李淮。”她是跑著過來的,粗氣喘個不停,連臉都跑紅了!

李淮擡眼掃了她一眼,又低下頭去。繼續忙著他手中的事,回答:“跑成這樣,是有何重要的事要說?”

她臉上本是帶著一絲絲笑意的。在聽見這句話後,慢慢收攏,她想自己一夜都不在府上,李淮應該擔心她的去處才對吧?多少次她為難之事,他都能準確無誤的找到她,難道他就什麽都不清楚嗎?不,奚蘭還是了解他的,他第一眼看見李續時,便知那是幻境之子,只怕他早就發現,她也是這般來的吧?他不說。只有一個原因,他不在乎!

是啊,他什麽都不在乎,沒有多餘的感情施舍給她,而她這個替身,對他的作用,又哪裏比得上貨真價實的菩提星轉世呢?

而他曾有一丁點兒對她特別,那是因為菩提救他出魔界,但是菩提不是她了,那丁點兒特別也沒了!

此刻李淮未聽到她的回答,又緩緩擡了眼簾,“奚蘭?”

她收起臉上所有的失落,輕聲問:“我餓了,李淮,你要吃早膳嗎?”

對方沒有立即回答,繼續低頭寫著手裏的東西。看這樣子,是無心與她早膳了,也是,他本就不用食這些凡人的食物,奚蘭站在原地,仔細的望著他那平靜而深刻的俊臉,終於決定從這間書房裏退出去。

於是她轉身,打開門輕步跨出去,知道這一走,她再也不會回金陵了,但她與李淮的告別,卻讓她徹底死了心,那麽多的不舍,不甘,被這冷淡慢慢沖洗著,消磨殆盡。

她站在書房外面,長長呼吸了一口,今天天是藍的,可還是冷呀,身冷,心更冷。

“站在這裏做什麽?不是要吃早膳嗎?”背後傳來李淮清淡的聲音,她自然驚訝,回頭去看,李淮臉色如她的聲音一樣平靜,他已習慣了那萬年不變的神情,奚蘭則習慣了他所有表情。

“我還以為你不想吃。”她咧開嘴笑了一下,心裏稍微有了絲絲變化。

李淮目光從她臉上移開,轉身往前走,“偶爾吃一些,也不錯。”

奚蘭便吩咐陳娘準備早膳,好久沒有親自伺候王爺用早膳了,陳娘特別開心,準備了一桌子吃食,黃米小粥,白面點心、小蔥面等,不似宮裏的奇珍味覺,可也算是尋常百姓家的美味佳肴了!

“陳娘,也坐下一起吃吧!”奚蘭曾對陳娘有過很深隔閡,但如今都不重要了,她其實很尊敬這位長輩一樣的人,而這也是她最後一次在王府用膳了,她希望大家能其樂融融的坐在桌子上,像歡送友親那樣。

陳娘推遲道:“王妃,膳房還有幾個點心,老身要親自看著,您和王爺多吃些。”

奚蘭點點頭,也不勉強,眼神看向李淮,她讓陳娘坐下來用膳,李淮竟沒有說話,她有些驚訝。等陳娘出去後,她說:“陳娘這一輩子都用心照顧著王爺,王爺以後應好好待她。”遇見這麽多事,李淮身邊真心對他的人已是不多了,這句話,也是她離開前,對李淮善意的忠告。

那慢慢嚼著嘴裏吃食的男子聽過她的話,沒有應答,她心想,他應該不是無視,許是恰恰聽了進去,才不言語。他那樣高高在上,自然不必句句都答了!

她也清楚,這些想法很可能是自己自欺欺人,她說:“王爺,續兒還小,你若得空,多陪陪他。”

李淮任舊沒有應答,仿佛她這些話,在對空氣講的;她低頭想了許多,再開口說:“不管世人有多善忘,孩子是無辜的,我希望,續兒長大後,能像他爹一樣,善良、睿智、溫柔細致,王爺不說話,我就當你答應 !”

這一走,她對榮國夫人失了約不能親自撫養李續成人,她心中有很多擔心,但想季錦畫畢竟是菩提轉世,並非是大奸大惡之徒,又是真正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出生,李續跟著她,自然比她好,也就稍微放了心。

這樣想著,她埋頭大口喝著碗裏的小粥,卻因太急了,嗆得直咳嗽,她轉過身去,咳嗽讓她的小臉瞬間變成了紅色。她沒想到,一只冰冷的大手在自己背上輕輕拍打,以幫她減輕痛苦,這輕拍更似比任何仙丹靈藥還要見效,她突然就不咳嗽了,將那張微紅的小臉轉過來,便見李淮那張淡淡的臉,似責怪的語氣說:“桌子上這麽多吃食,本王又不予你搶,你急什麽?”

“我……謝謝王爺。”她將頭埋下去,心頭掙紮著許多覆雜的情緒,最深刻的,莫過於明明感受到他在改變,卻要逼迫自己放下的痛苦。

李淮將放在她背上的手收回來,繼續拿起面前的碗筷,食而無味的吃著,嘴裏淡淡說:“你不是喜歡直呼本王的大名嗎,今早是哪根筋長倒了,一口一個王爺的叫!”

“哦?有嗎,我沒註意!”她匆忙找了個借口,大概是因為她在慢慢學習,將這個人,當作是與自己無關的人吧!

沒多久,兩人用好了早膳,李淮起身,回房間去換衣服,聽他吩咐手下的話,似乎是要出城去軍營。

奚蘭心頭一緊,李淮離府後,就是她離開的最好時機,她從未擔心過如何脫身,但未想到,如此之快,她還有好多話沒有對他講呢!

李淮發現她跟著自己進了臥房,伺候更衣的婢女已經將他的衣袍準備好了!狀巨助亡。

“你們出去吧,我來伺候王爺更衣!”

兩個奴婢聽話的退了出去,奚蘭過去,熟練的為他換好了衣裳,這亦是她最後次為他更衣了吧,本想借著這機會,與他多說兩句話的,可是藏了一肚子的話,她卻不曉得怎樣開口。

“那天本王見到你的夢!”李淮突然開口道。

奚蘭擡頭,輕聲問:“什麽夢?”

她總是做著各種夢,哪裏知道,是哪個夢這樣被他記得。

對方回答:“就是你兒時與紫虛元的夢!”

“哦!”她尷尬的笑了笑,不知他為何提起這個,但總有原因吧!

便聽見他說:“紫虛元前一世,也是一個頗有修為的道者。”

她驚訝的擡起頭,“你知道?”

“自然知道,他前世叫緣藏,曾與我同在一靈山上修行,本是一個天資極好的修行人,卻愛上了一個妖,但那妖後來死了,他便也放棄了苦修,從此自甘墮落,游離人間,成為了一個游方的道士。”

原來紫虛元的前世,也是這般深情,奚蘭聽後嘆了口氣,回答:“難得你會與我講這些。”

她聽他這語氣,對於緣藏是的天資十分惋惜,想來在倏世時代,他們還曾是好友吧?

“許多人替他惋惜,但本王覺得,緣藏是我在人間見過最超脫之人,他那一世雖短暫,不過游遍了人間九州……”

聽到李淮將這些話,奚蘭心中怪怪的。她問他:“那你呢?是否也懷念著兩千年前的所有?”

對方眸眼緩緩轉到了她臉上,似在思考,又似不願回答。

不多久,她已為他將所有衣衫穿戴整齊,她知道,他馬上就要離開了!她見他又回去書房,還是一步不離的跟在後面,李淮將寫好的信放好,喚人過來,叫人送出去,回頭看見她還站在門口,雙眉微擰,“你還要說什麽?”

奚蘭深看著他,再也不能平靜,她跑過去,一把抱住李淮的腰際,“李淮,你以後都好好,好嗎?”

李淮平靜的眸子,低頭打量了她一番,她看不懂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麽,但她已將所有悲傷寫在了臉上,好想他問一句怎麽了,好想他會發現什麽能留下她,告訴她在他身邊,她從來就不是替補。

可是長久的沈默中,她從他毫無動容的臉上,發現自己對感情的放任那樣的可悲,她才緩緩的放開了她。

不知何時,眼角盡濕,她伸手摸了一把,恢覆平靜後,輕聲說:“李淮,對不起。”

對不起,我答應的事做不到了!盡管你從來不在乎!

對方似乎聽懂了她的抱歉,輕輕‘嗯’了一聲,轉身往書房門出去,外面候著等候多時的王府衛。

奚蘭望著他往外走的背影,用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說:“再見了!”

再見幾時能見呢?她心中哀涼,一切都結束了!

卻不想,李淮仿佛聽見她的聲音一般,在門外停下來,說:“惜蘭,你以後也好好的。”

她臉上一怔,剛剛停止流的眼淚,又無聲的落了下來,然而那令她眷戀的身影並未在門前停留多久,下一刻,便消失在了院落中。

奚蘭心裏難過,她想啊,此生再也沒有那些殘酷的使命需要自己去完成,重獲了自由,應該開開心心的走才對,為何要將自己搞得像個怨婦一般,她深吸一口氣,接著就去李續的房間,與那孩子道別。

這時,嚴明和小曼也在,兩人都發現了她發紅的眼圈,想來又是王爺惹得王妃難受了!但兩人也未敢多說,抱著李續逗她笑,嚴明還給她講了一個幹癟癟的笑話,奚蘭聽了確實笑不出來,倒是小曼,充分驗證了句話情人眼裏出西施的諺語,一個勁兒的笑。

“你們剛才在做什麽?”她輕聲問。

小曼回答:“嚴明正給小王爺念書!”

“念書?還是那本王爺送你的《論語》?”

“是啊!”對方笑呵呵地將懷裏那本陳舊的冊子拿出來翻了翻,回答:“每日給小王爺念一遍,據說可以培養他好學,往後小王爺一定像王爺一樣,學問淵博,才高八鬥!”

奚蘭從前打算讓嚴明離開王府,帶著嚴挺與小曼去過普通人老百姓的生活,但如今她先要走了,始終放不下李續,她歉疚的說:“要是你以後每天都能這般就好了!”

嚴明表情有變,“王妃說的什麽話?屬下自然願意每天都這般對小王爺鞠躬盡瘁了!”

“真的嗎?”

“當然真的,雖然我和小曼也向往外面的生活,但王府始終是我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,這裏有我那麽多兄弟,我怎會舍得丟下他們,自己去逍遙快活。”

小曼也說:“是啊,王妃,嚴明是個重情之人,小曼一生為奴為婢,能遇上王妃與嚴明對小曼這樣好,是幾生修來的福分,小王爺是王妃的孩子,小曼願意一生伺候他。”

她聽了這些話自然非常感動,也希望日後季錦畫到了這裏,能善待他們。

她將李續抱到懷裏,從袖囊裏摸出一串孩童帶的銀鈴,為李續戴上,這是她那日在街上隨便買的,當時只覺得好看,也不貴重,但都要走了,卻沒有給這孩子留下任何東西,只能用這銀鈴代替了!

“王妃是否有何心事啊?”小曼比嚴明細心,發現她今日行為反常,不免擔心問。

“沒事兒!”她搖搖頭,將李續抱給她,“好好照顧續兒!”

“嗯。”

話畢,她起身往外走,來到蓮湖旁邊,親自劃船到了湖中小島上,看著石洞中開滿了惜蘭花,她找到了其中最大的那一株,坐在旁邊的圓石上。自他們回來後,她便將平安的花身養在了這裏,現在寒冬飄雪,外面萬物枯萎,唯有這蓮湖中央的石洞中,生機盎然,奚蘭坐在這些仙花之中,輕聲予平安說:“平安我要走了,這王府的一切,就由你來守著了!”

其實這話她不必說,平安也會做的。

平安並沒有現身,她也沒有坐太久,不久就出了蓮湖,除了幾身她備下的男裝外,她什麽也未帶走,等府上的下人沒註意,悄悄從後門出了去。

不過她走了兩步,嚴明追了出來,“王妃,你這是要去哪兒啊?把屬下帶上!”

她沒想到這家夥會跟來,心中一緊,面色卻微微笑著,“我要去一個地方,不想別人打擾,你還是留在王府中吧!”

嚴明自然不幹,扭著性子回答:“那不成,最近京中形勢不定,王妃去哪兒還是帶著屬下比較好!”

“要是真遇上何事,你那點兒本事,只是扯我後腿,回去吧,這次我真不帶你!”

對方聽了這話,慚愧的低下頭去,王妃說得沒錯,好幾次都是王妃救了他。

不過他很快就發現背在奚蘭身上的包袱,“王妃你是不是要出遠門啊?”

她解釋道:“裏面裝的是我要用的家夥,防身的,別瞎想,我今日就會回來!”

自然會回來,只是回來的,是另外一個胥王妃而已。

對方半信半疑的問:“真的?”

“騙你作甚?趕緊回去了,我走了!”說完,她就疾步往前走。

嚴明站在門口,看她拐過街角,撓了撓腦袋自言自語說:“怎麽覺得王妃像要不回來了?”

此刻,奚蘭拐過街角,仰頭沈重地吸了一口氣,剛才真怕在嚴明那傻子面前流下不舍的眼淚來,還好,她忍住了!

不過她似乎感覺另一邊的街角有什麽人,立刻機警的轉身去看,但空蕩蕩的巷子裏,哪裏有人呢?她吐出一口氣,快步離開了這裏。

當她徹底消失在街角那頭時,方才奚蘭覺察有人的轉角小巷裏走出一個挺拔的身姿,他不怒自威的俊臉上,望著她消失的方向,許久矗立著。

他不是一個人,身後還跟著一隊紀律嚴謹的侍衛,莊君凡已許久沒有見過主子這深情的模樣了,心中有許多困惑,便鬥膽上去問:“王爺,王妃似乎要離開,需要屬下派人去跟蹤嗎?”

李淮沒有回頭,目光還深望著那個方向,輕聲嘆道:“不必了!”

“那王妃她……”

他馬上收起了剛才眼中的所有弱點,轉而帶著懾人慍色,清冷問:“你何時學會自作主張了!”

“屬下草率了!”莊智謀立刻低頭認錯,他也就沒有再說話,不久,就帶眾人離開。

奚蘭穿著男裝,很快就出了城,到城北門去找紫虛元,她也不知道那臭小子在哪兒等她,但出了城門,尋了一圈,都沒見著那廝人影,若不是遇上了何事,他不會失約的,奚蘭看到那邊有個露天的茶棚,這地方進出城人多,所以茶棚生意很好,她好不容易才找了個位置坐下,管老板要了一碗粗茶。

“好叻,一碗粗淡茶!”那老板穿著一件陳舊的襖子,聲音洪亮,不多久就將一碗茶給她端了過來,但那老板沒走,仔細的看了她身上穿的衣服和模樣後問:“小哥是不是姓龍啊?”

奚蘭正端著茶在喝,聽到這問話自然吃驚,擡頭問他:“老板怎知?”

“紫道長真是神了,他說今日他等的人會來這裏找他,但他有急事進城去了,所以托我幫忙留意一下。”

她就問他:“那你怎知就是我?”

茶棚老板回答:“紫道長交代了,說你會坐這張桌子,說來也奇怪了,今天這麽多客人,一波一波的,硬是沒人坐過這張桌子,紫道長還說你長得清秀,跟個女人一樣!這今天城北門,像小哥這樣俊俏的公子哥兒,我譚三兒可沒見到幾個。”

紫虛元竟都算到她今日會來,卻還是進城去了,想必是有何急事非去不可吧!

她又擡頭問對方:“那紫道長還有沒有交代其他事?”

“他讓你在茶棚裏等他,但具體沒說何時回來,不過小哥你放心,茶棚裏的茶點都不算小哥銀子。”

還別說,她身上確實也沒多少盤纏,既不再是胥王妃,那些東西,也都不屬於她。

“多謝老板!”

“謝啥呀,既然是紫道長的朋友,也都是高人吧,紫道長可幫了我大忙呢!”

後來才曉得,紫虛元日日等在這北門也沒閑著,時常幫周圍需要的人忙,最先開始,是鬧鬼的事兒,後來找他算命看宅門風水的也很多,他也不收錢,久而久之,王婆家雞不見了也找他問下落,張嬸兒家媳婦懷不了孩子,也找他解決,他忙得不亦樂乎,現在在這一片都有稱號了,名叫北門一神。

奚蘭原本沈重的心,聽見老板講這一通,突然輕松了不少,還附和著說:“北門一神?我看叫北門神還差不多。”

可她坐在茶棚裏一下午,也不見紫虛元回來,坐得有些煩了,一會兒再不出城,城門都關了,她就問老板:“有沒有聽紫道長說,他進城去什麽地方?”

老板想了想回答:“好像是一個叫雲合莊的茶樓去見什麽人,因為今早天還未亮,就有人過來請。”

奚蘭得知,立刻站了起身說:“那我去找他,要是他回來與我錯過了,老板就讓他別到處走了,我會再回來。”

“行。”

不久,她就又重新進了城,天色漸暗了,她加快了去雲合莊的步伐,到了那裏,卻任然未發現紫虛元的下落,問了茶樓老板,老板說紫虛元清晨確實來過這裏,和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姑娘在一起的。

“漂亮的女子?”奚蘭雙眉跟著一皺,這家夥最近是犯了桃花嗎?“老板可知道,他們後來去了哪裏?”

老板搖搖頭,“我這雲合莊每日客人無數,若不是兩人長得郎才女貌的,那姑娘還背著一個很大的布袋,我都不記得他們來過。”

“黑色的布袋?”

“是呀!好像裏面裝了什麽樂器!”

奚蘭似乎意識到那個漂亮的姑娘是誰了,妙曲娘子來了京城,只怕祝老太歲等人也來了吧?奚蘭沒再多留,快步往外面走,此刻城門已關上了,她也出不去了,只好在京城裏找個偏僻的客棧住下,可惜因為今日住店人特別多,連這樣偏僻的客棧也沒了房間,她只好去住馬棚,夜裏躺在幹草堆裏,聽著外面雪風呼呼吹著,回想一年前差不多也是這時間,自己住在馬棚裏跟那守馬人聊天,一切的一切,仿佛就發生在剛才一樣。清楚,她被一個人推醒,睜開眼,便看見紫虛元蹲在她旁邊,一臉嫌棄的瞅著她:“臭丫頭,王妃不做了,也不用睡馬棚這麽慘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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